旧景不旧

“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。”请看置顶再关注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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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广蝉广】更衣

“阿蝉,替我更衣。”


我应声从箱柜中取出那件她惯穿的常服,搁在一旁。接着走上前慢慢替她解开腰带。


手指几乎逡巡过她肌肤的每一寸,从肩胛一直到她漂亮的蝴蝶骨,我顺着那诱人的线条摸下去,再下去。然后,没有再然后。点到即止。


有点不敢直视了。她褪去黑手套后那双白皙修长的手,手心没有针口,只生出层薄薄的茧,因为习剑的缘故。我深知这双手是捏不稳绣花针的。


垂落的青丝,仍留有几道旧伤的后背,毫无防备的颈,从她身后看过去,全都脆弱到不堪一击,好似伸出手即可折断。


兴许这些我原是不配的,我痴痴地想。不配承受她的信任,她的安心,她的心知肚明,以及她眼底的笑意。它们全都在朝我叫嚣着,争先恐后地告诉我,这就是我逃不掉也躲不开的宿命。


她似是被冷到了,微微侧过头问我一声怎么了。


衣服才脱至腰间,旁人看来颇有些不加检点的意味。她的脸庞被烛火染上几缕绯红的色泽。不敢再看,我心知我是太贪婪了,恨不得拆解开她的皮肉,狼狈至极地将她吞吃入腹。即使不久才从腥臭的血海杀出来,仍想攥紧面前那缕青丝,把头埋进她一身的香里。


我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声来同她道歉,连忙重新替她穿上新衣,干脆利落地挽好了头发。


“谢谢阿蝉,我走啦。”


她本来已经跨出了门槛,又笑盈盈地转过身跟我道别。衣裳被夜风吹的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。我又想起方才的情形,一时觉得脸红身热,不由得后退了两三步,心口砰砰跳的厉害。


其实我怕她是知道的,知道我藏得小心翼翼,卑微到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爱。但我更害怕她是不知道的。不知道我来势汹汹,无可理喻的爱。



想再留住她一会,只觉得喉头又酸又涩,到底是没有理由。转眼注意到那件被褪下的旧衣又多了几个不起眼的破洞。绣衣楼楼主总不能穿这样的衣服出门。我向来不会女红,但又实在找不到什么来掩住心中的自怨。遂也学着那些淑女拿起针线来。


才刚捏针,又发觉指尖腻腻的,摩挲起来像她肌肤的触感。仔细想了想,还是把线放下了。


才杀过人的手涩得很,针是抓不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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